Monday, October 07, 2013

Shanghai Diary: Doctor's Visits 上海手札: 就醫歷險記





來上海之前,曾經聽聞許多在大陸就醫駭人驚悚的故事,大多數都是抱怨醫療費用高昂,再者就是醫生誤診、導致小病變重病。有此一說,上海生活的前半年,一定會生場大病,之後自然就免疫。謝天謝地,還好有老天眷顧與健康的家族基因,流浪上海屆滿六個月,目前只有主廚小病連連,而且平均每一個半月跑一次醫院。

第一次,牙科。不知哪個好心人送給主廚糖果,愛耍帥的傢伙往空中一拋,張口去接,歪打正著地落在門牙上,嘴巴一合,順勢地一咬,把門牙給咬斷了。餐廳客人常常要求和主廚合照,如今門牙缺一角,這下子都笑不出來。忍了兩三天無法笑口常開,終於提出想要找牙醫。

好吧,就此獻出處女秀。提前一天預約台灣醫院的門診,出門前一直在想到底要帶多少銀兩,五百人民幣應該綽綽有餘。牙醫是個台灣出生,阿根廷長大,美國求學,目前在上海看診的年輕型男,精通中文、西班牙文、英文與台語,笑著問主廚說,多久沒洗牙啦? 是不是很愛吃甜食,牙齒都被腐蝕了。真是天大的冤枉,這應該算是身為甜點主廚的職業傷害。

牙醫技術真不錯,把門牙補得天衣無縫,代價是掛號費加上門診要價650人民幣。

第二次,家醫科。不知何時開始,主廚早晚乾咳,害我每天都被咳嗽聲喚醒,持續一周都不見改善,請朋友從台灣帶來止咳的成藥也沒效。深怕中了莫名病毒,因此二度踏上台灣醫院。台灣來的女醫師說,主廚應該是水土不服,上海空氣乾燥,吃藥就沒事了。

來了三個月才水土不服?! 妙哉!雖說 吃藥就沒事,也是奉上471人民幣才能離開醫院。

第三次,皮膚科。上海進入夏天,主廚莫名其妙地開始過敏,頭皮、兩隻耳朵龜裂至破皮流血,搞得枕頭上血跡斑斑,好不嚇人。於是,又跑台灣醫院。陸籍的老醫師雖然無法說英文,但是非常認真地看診,鉅細靡遺地詢問主廚從小到大生活環境的氣候,以及皮膚過敏的歷史。

老醫師問,有沒有用洗髮精、沐浴乳?

老醫師又問,有沒有抹髮雕、髮蠟?

結論就是,通通暫停使用,從此洗髮沐浴改用肥皂。

老醫師還建議,最好把頭髮理光吧。

老醫師人挺好的,他建議我先去付錢,領藥後再回來找他,教我如何上藥及步驟順序。

台灣醫院賺到550人民幣,我賺到幫主廚理光頭。

第四次,眼科。主廚下班回家後,右眼紅腫,以為有異物掉進眼睛,試著以眼藥水清理,好像沒事了。隔兩天,右眼又痛得睜不開來,過一會兒似乎又沒事了。第五天晚上和一票朋友聚餐,人家划酒拳喊得正火熱,主廚的右眼又發作,痛得他蹲在地上,把大夥人嚇到了,還來不及問怎麼了,他急忙拉著我往外衝。

看來右眼的問題不小,隔天一早直奔台灣醫院。陸籍女醫師很健談,一坐下來就問我是不是混血兒,主廚有無中國人的血統。檢查眼睛時,女醫師驚呼,怎麼拖到現在才來? 才得知原來主廚右眼裡有鐵屑,事發時可能只是不舒服,但是過了一週,已經鐵屑生鏽了,再拖下去,眼睛可能會失明。

女醫師立即上麻醉,用針把鐵屑從眼裡挑出來。話說小手術非常迅速,包紮完畢後,主廚成了獨眼龍。這時候我們才想起來,早上可是騎著電動車來醫院,這下子要靠左眼一路騎回徐家匯,大約六公里的路程。

流浪上海六個月,目前醫療費用累計高達三千人民幣。可惜主廚不是台灣人,不然台灣健保局還可以退費一半。哈!